她谁都保护不了。
她一直都是被保护的人。
被四姐姐护着。
如果没有四姐姐,被送走的人便是她。
这不公平,
这无可奈何。
——凭什么无可奈何。
她在那一刻才被逼着直面自己并不坚韧的内心,洋葱一样把自己剖开——她并不勇敢。
皮带落在皮肉上的沉默是因为畏惧。
畏惧陈宝国可憎又可惧暴怒,畏惧已经落在身上的鞭子。
——我要杀·了他。
古水镇派出所内,陈玥坐在靠近门口的一排木质长椅上,低垂着头。
如同此刻,沉默地坐在急诊的休息椅上。
男人沙哑的争辩、操着乡音用更大声量压制对方的警察的声音,不偏不倚,刚好和窗外的蝉鸣重合。
——“虐待?”
“她不是活得好好嘛,谁家当爹娘的不调教孩子啊!”
“老子但凡虐待她,她能活着?”
不堪入目的脏话和警察的呵斥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