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的眼神,不像看弟弟,更像看一件碍眼的、却又不得不摆在那里的廉价摆设。
而太后宫中的其他人,更是将这份轻蔑和怠慢发挥到了极致。那些宫女太监,表面上恭敬地称他一声“陛下”,背地里却敢克扣他的份例。冬日里,送来的炭火总是最劣质的黑炭,烧起来浓烟滚滚,呛得人直流泪,还总是不够烧,让他手脚冻得生疮。送来的膳食,常常是冰冷的残羹剩饭,有时甚至能闻到馊味。他若稍有不满,那些宫人便会皮笑肉不笑地说:“陛下息怒,太后娘娘那边用度也紧,奴才们也是尽力了。” 更有甚者,当他独自走在回廊,偶尔能听到角落里传来低低的嗤笑声和“野种”、“傀儡”之类的恶毒低语。他如同生活在透明的冰窖里,无人真正在意他的死活,只有无处不在的冷眼和无声的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