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都懂了,正如当初轻而易举解开她绘屏之上隐蔽的谜题;又好像似懂非懂,凝视她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艰深沉滞。
她已没有心力去探究他的态度,那时只一味盯着他胸口殷出的血迹,也许在他眼中她已是与他无关的先帝皇后幼主之母,可她却还执拗地偷偷当他是自己失之交臂的爱人——她会舍不得他,而实际在她眼中他原本就比那些所谓的江山社稷大仁大义来得更加宝贵珍稀。
“我……”
“我能不能……”
她支离破碎地问着,却直到最后都没能把那个卑微的问题问出口。
——我能不能拥抱你?
不必像当初在钱塘时那样柔情亲密……只要很短暂的一瞬、哪怕只是像对寻常故人那般客气的靠近。
我当然明白那很不妥,也知情断之后便不该再心存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