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伸出另一只麂皮六合靴, 语气很认真:“消气没?”大有任她再踩一脚的意思。
俞知光不说话了,坐到长条凳的另一侧。
薛慎去盯陈俊英,陈俊英额头冒汗, 脑子里那根筋终于通顺了一回,拉着正给薛慎裹完伤, 准备整理好纱布,最后打个结的狱医走了。
“哎?我还没替你们将军包扎完呐?”
“死不了,往日我们将军被戳个血窟窿,两天就都好全了。”两人拉拉扯扯走远了。
俞知光粉腮鼓起, 如剥新荔, 带点肉感的指头在抠长条凳上的木纹, 蓦然被身旁的人握起来。
她挣了一下, 没挣开。
薛慎问她:“真生气了?”
俞知光不想回答。她从宫道跟着陈俊英跑过来的路上,已经听他大概描述了薛慎的伤势,知道他伤得不重,方才又同狱医确认过一遍,才去踩他。
说不出来为何气,更多是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