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容并没有在医院多待,只是每天会给温亦遥打一个简短的电话询问情况。许多人来看过温亦寒,温亦遥大多都不认识。
学校同学,甚至有外校的,她费了些气力才把那些人应付走。
他们真的在乎温亦寒吗?他们能体会到她十万分之一的悲伤吗?
如果他们是真心,是真的在乎,为何又会在转身离开时笑得那样灿烂呢,而她,连一丝强装的喜悦都不能体会。
鲜花,水果,或是别的任何物质,那些意喻着美好的物质,明明现在离她那么近,她为什么却也只能,窥见覆于其上的空蒙。
每天家属的半个小时探望对于她连说都稍纵即逝。
她坐在那,从来没觉得自己那样孤独。
可是他在她旁边,即使不能睁开看看她,即使不能再弯唇对她笑,就已经是全世界了。
她牵住他的手,像初一那年黄昏,牵地紧紧地,一点空隙也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