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母亲的真实目光和想象中的目光熬煎着,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感到轻松。
她从未告诉任何人那时候她有多痛苦,最痛苦的时候,简直想退回母亲的子宫或者躺在婴儿床上,只有婴儿,什么都不会做,却能得到全然的爱,时刻被一双充满爱意的眼睛注视,而不是被审视。一个什么都不做的人,有时候会令人觉得她未来可以做一切。
当她对获取理想中的母爱死心时,她终于解脱了。
太强烈的爱让人受苦,幸运的是,后来她没再爱上谁。
她早就接纳了她这身体,完全不需要另一个人来充当裁判。
即使这个时候,如果于戡展现出一点儿想要当裁判的兴致,谭幼瑾都会让他马上离开自己的家。
于戡去亲她当年生长的痕迹,谭幼瑾的膝盖猛地颤了一下。
自卑和自恋一母同源,都是太关注自己,失去了对别人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