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手举着把格外大型、用来裁厚布的那种剪刀,贴着头皮把头发细细剪下。
“赵晓梦?”他一眼认出了这人。
蹲在地上的人抬起了头,确实是赵晓梦无误,她戴了只白色医用口罩,笑得毫无阴霾。
“老公,我在帮关琯收拾东西呢。”她说,“尸体放在大厦里会被清理掉,什么都留不下,她的家人肯定难过死了。”
“——你看,”她举起一把剪下来的头发,像展示引以为豪的作品似的,语气里暗藏着得意与欣喜,“这样至少留下了她的头发,家人也好、朋友也好,都可以睹物思人啦!”
青涿顿了顿,淡声回应:“这样啊。”
想必刚才她也是用一样的说辞说服了齐丽蓉和其他住户的。
可他明明记得,在刚认识关琯时,赵晓梦就曾表达过对关琯那头天生漂亮的自然卷的羡慕。
——“唉,老公,要是这头发长在我头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