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天,他鬼迷心窍地俯身吻了冷山的耳垂。
一个冰凉的吻,没什么温度,很轻,带着转瞬即逝的温柔。
七月末,格桑花与野桔梗盛放,冰雪彻底消融殆尽,云雾缭绕在山巅之上,与焚香的气息一起飘散在每一片森林与每一条河流里。
这是冷山最喜欢的季节,他没有宗教信仰,但他很喜欢待在喇嘛庙附近,闻着清苦雍容的沉香,听着里面传来的诵经声,然后在暮色降临前,摘一捧格桑,带去父母的坟前祭拜。
他从没有过过于强烈的情感,也没有过撕心裂肺的悲恸,但他知道他的父亲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送给母亲一束格桑花,他想让他们如愿,于是也就这么做了。
但他现在被关在家里,只能站在狭小的阳台上看着嶙峋苍茫的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