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自挨着张佩如下首另一张紫檀绣墩坐下,手里托着个珐琅彩绘金的手炉。
张佩如眼皮都未掀动分毫:“外头冷得鬼缩脖,你倒钻进我这暖窟窿添气儿?”
“嗐!??太太??息怒,” 董碧云咯咯娇笑,声音又软了几分,“这不是知道??太太??福泽深厚,来沾沾仙气儿嘛!”董碧云水汪汪的眸子瞟着张佩如纹丝不动的面孔,刻意往前倾了倾身,压低了嗓子,带着种分享秘密的亢奋:“??太太??可听说了?老爷昨儿打保定弄回来的……那件宝?”
“无非是些刀枪凶兵,或是伶俐的坤角戏子。”张佩如声音平淡,捻珠不停。
董碧云眼中精光一闪,声音更轻更低,几乎贴着烟雾传来:“是鹤!一只顶大的灰鹤!花了这数呢!”伸出三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