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霁行至一隅跪下,经声入耳的刹那,全身像被冷水泼醒。那肃穆清净的声调,与她体内仍在抽搐的余温狠狠撞在一起,让她悲哀又清楚地意识到——
她不再是讲坛上执经抄咒的弟子,也不再是静室中枯坐清修的清净人。
她是梦中神明的鹿、祂的妻、祂的母,却已不再是青霁。
香烟缭绕,她忽然感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抬眼望去,是掌观。
那位年高道重的女冠端坐前方,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眼神极为复杂,像在打量一株即将结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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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毕,掌观传音唤她至后院。
晨雾尚未散尽,石径寂静。青霁指尖在袖中紧紧揪着布料,低着头一路行去。
木廊尽头,掌观背对远山,缓缓开口:“青霁,你可知你近来香气异常?”
青霁心头一震,竭力稳声:“弟子……未曾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