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是宁荷十四岁生辰,举国尚在百废待兴中喘息。他笔直坐在父皇书房一侧,正一丝不苟地批阅奏折。秋日风带着刺骨寒意钻进来,即便身上裹了再多衣裳,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气仍让他嗓子发痒,忍不住一声接一声地轻咳。
烛火在身侧明明灭灭,宁荷微眯着眼,试图看清奏折上关于各地税收的字迹。
“父皇,关于税收......”拿不准的建议哽在喉头,他终是抬头向皇帝询问。
“减税,鼓励农耕,赏地,剥权,不必在乎国库亏虚。”皇帝几乎不假思索,“陈武既得了那么多赏赐,这事便交给他解决,处理不善再从中罚没便是。”
宁荷眉峰微蹙,道出疑虑:“若他推脱呢?”
“交由李凌。”皇帝语气沉了沉,“他也该振作起来了。如今这局势,他若真与陈家走近,才叫朕夜不能寐。”
李凌的性子,宁荷始终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