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婉蕴在听到他说想娶媳妇宽慰老人,就忍不住鼻酸了。
她以为她在通州见过的大柱子一家已经很苦了,和鲍至道这样的灶户相比,仿佛他们的日子都显得好似天上人间一般了。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句是一直站在边上的德柱问的。
鲍至道笑道:“这就叫老天有眼,那些狗官与私盐商贩相通,擅自给了出场批票,想跟人家分赃,结果被那私盐贩骗了,血本无归还要填补亏空,填不出来还被没打点到的御史逮住了,吓得上了吊,盐场里乱糟糟了两日,我和爷爷趁着看守盐仓的佥丁不在,便背了两袋盐偷偷跑出来了。”
德柱挑了挑眉:“所以你手里的不是粤盐,是淮盐。”
鲍至道很平静,甚至理所当然地说:“不说粤盐,没人会买,在扬州城里卖淮盐,谁敢买?都怕买到一袋沙子,淮盐的名声早就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