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先一步下车,谢清砚拖着沉重的步伐随他钻下来。
宿星卯已在外等她,英挺疏冷的身影一直蔓延到她身下,他冲她抬手,几乎是习惯性地伸手要接她一把。
谢清砚稍微愣住了望着悬停在身前的手,修长,漂亮,骨节分明,幽冷的月光薄薄地敷在淡青的血管上,指节微动,筋脉便跟着浮凸起来。
她犹豫片刻,错身避开他的手,嘴上哼卿着:“你当我叁岁小孩吗。”
宿星卯动动唇,欲言又止,还是没说什么,平静地将手放回。
只是望着她黑黝黝的眼,也飞进了一叶清寒的月影,眨眼间,灰寂了,黯然了。
在那么一个小小的瞬间里,流星般一闪而疾,恰巧被谢清砚捕捉到。
他不被需要了。
这种感觉,他从来都不喜欢。
宿星卯是很能藏住情绪的人,不符合年纪的沉稳安静,大多事都文风不动,与外界保持疏离有礼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