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墨也并没有想要解释，他听着阮青鸾吐槽昨晚更新的动漫，眼睛亮晶晶地给他算今天又赚了多少钱，眼神越发温软。
这样的生活就很好，他不需要任何改变。
回到家，阮青鸾双掌一合：“那我不跟你上学了，明天开始我去帮着做煎饼吧。”
“不可以。”贺京墨下意识地打断了她的话。
“诶？”阮青鸾奇怪地问，“为什么不行？”
贺京墨微微抿唇：“这是我们俩一起研究的菜，我只想做给你吃，也只想你做给我吃，这是我们的秘密。”
阮青鸾忍不住笑出了声，踮起脚尖，一手拍在他脑袋，揉了揉：“好吧，我答应你了，我的煎饼只做给你吃。”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会在乎这种约定和特殊。
贺京墨认真地说：“一言为定。”
“好。”阮青鸾眼眸弯弯的，“一言为定。”
次日，阮青鸾悠闲地在家里看小说和动漫，时间快到的时候就准备出门去接贺京墨。
一拉开门，发现门口放着一朵小花。
鹅黄色的花瓣边缘滚着一圈黄色的花芯，可爱极了。
她似有所感地抬头望向街尾，看到熟悉的裙摆惊慌地缩了回去，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她捡起花，声音微扬：“我很喜欢，谢谢。”
她将花插进花瓶里，然后将花瓶放在了窗台上，能让街尾的某只藏头露尾的小姑娘一眼就看见。
贺京墨回来后，看见花瓶里的花，微微侧目：“很好看。”
“嗯，很可爱。”阮青鸾意有所指。
接下来每天，阮青鸾都能在门口捡到一朵小花，她也会替换掉前一天花瓶里的花。
直到有一天，阮青鸾拉开门，看着门口空空荡荡的台阶，愣了一下。
但她没怎么上心。
那个小姑娘持续瘦了一个月的话，已经算坚持了很久了，小孩子嘛。
过了两天，阮青鸾拉开门，又看见了门口的花，她怔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台阶侧面那一点残留的血迹上面。
阮青鸾笑容从脸上消失，她将花插入花瓶，转身走向了巷尾。
那个小幼崽，受伤了。
第131章 老师，我叫苏落灵。
大学后面有一个曾经用来存放器材的小仓库。
后面随着大学的扩建，新校区的修建，这边的小仓库渐渐就废弃了。
阮青鸾踩着一地的枯枝残叶，看着小仓库上方缓缓游动的阴气。
这个地方，不是人类应该踏足的地方。
可是，她根据那滴血，算到的就是这个方向。
阮青鸾走过去，直接推开了破烂的仓库门。
仓库里，小女孩惊恐地回过头，看见是阮青鸾后，松了口气：“漂亮姐姐。”
阮青鸾打量着这间仓库。
破旧斑驳的墙壁挂满了蛛丝网。
几个架子靠在墙壁上，架子上堆积着一些废弃不值钱的东西，铺着一层厚厚的灰。
而对下面的内层架子，则被精心地收拾干净，摆着一排玩偶。
这些玩偶身上的缝合线歪歪扭扭，有的少了只胳膊，有的少了只腿。
看上去肮脏又破旧。
但它们有个共同点。
这些玩偶的嘴巴上都涂着一层红红的血。
小姑娘正抱着少了一只耳朵的兔子玩偶，将手指放在玩偶嘴边。
然后，原本应该柔软的玩偶，缓缓地张开了嘴，嘴巴的缝合线被撕扯拉大，露出尖锐的牙齿。
玩偶一口咬在了小姑娘的手指上，吮吸鲜血。
小姑娘和一个月之前比，身上的裙子脏了不少，原本瘦弱的身体更加单薄了几分，看上去像人皮包着骨头，生命力临近枯竭。
她依然带着怯生生的笑容：“恩人姐姐，这是我新交的好朋友兔兔。”
阮青鸾眼神微凉：“你在养鬼，你被蛊惑了？”
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红着眼圈低下头：“我知道你们都觉得它们是怪物，可是它们保护了我。
前几天晚上，那些坏人又来打我，我好疼啊……
它们吓走了那些坏人，它们很饿也没吃我，我是自愿喂它们的，它们都是我的朋友。”
货架晃动了一下，底层的玩偶全部从货架上摇摇晃晃地爬了下来。
一个个纷纷涌向小女孩，站在小女孩的面前对着阮青鸾张开了嘴巴。
阮青鸾眸光微沉，这些玩偶身体里的鬼魂，全是婴灵。
小女孩连忙拦着它们：“这是恩人姐姐，不可以凶她。”
玩偶们呲着尖锐的牙齿，恶狠狠地盯着阮青鸾。
阮青鸾缓缓叹了口气：“你这么养不行，你会死的。”
“我不怕……”小姑娘抱紧了破旧的玩偶们，“我死了是不是就能和它们一直在一起了？一个人好孤单啊……”
阮青鸾敲了敲她的脑袋：“但是如果他们害了你的性命的话，会堕化成恶鬼的哦，你会害了它们。”
这群小婴灵，虽然偶尔恶作剧一下，但实际上气息还是非常纯粹的，并没有沾上什么孽障。
它们应该都是死于横祸，没有被父母承认，所以没办法进入轮回，寄居在这些承担着别的孩童气息认可的玩具体内。
直到它们的魂魄消散为止。
确实也无辜可怜。
小姑娘听了以后紧张极了：“恩人姐姐，我不想害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