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海登从未如此憎恨过一场“微不足道”的低烧。那支断箭带来的外伤在莉亚丝笨拙却细心的照料下,奇迹般地没有恶化,但连续三天反复的低热却像附骨之疽,将他拖入一种粘稠、虚弱、极其磨人的境地。伤口深处的钝痛尚可忍耐,但如同被无形铁箍紧紧勒住的头颅,那阵阵尖锐的抽痛,却让他烦躁得几乎要发狂。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跳,视野边缘总带着模糊的光晕,连思考都变得迟滞沉重。
他大部分时间都昏沉地躺在小屋角落那张铺着干草的破旧木板上,粗麻布衣服被冷汗浸透,紧贴着他滚烫的皮肤。偶尔从短暂的昏睡中惊醒,便是更剧烈的头痛袭来,让他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吼。
莉亚丝几乎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