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的路问雁端坐如松,握着一方素白棉布,正细细拂拭一柄长剑。剑身狭长,寒光内蕴,唯有刃口凝着一线锐利雪亮。
沉寂在烛火摇曳中蔓延,只闻烛芯偶尔迸裂的轻响。
“如何?”柳下青先开了口,扇面轻点桌面,笑着问他,“路兄方才也见了,这位司霏姑娘可瞧出几分端倪?”
“腕骨错位,她藏得很好。若非你提醒我留意她手腕的虚托之姿,一时也难以察觉到,这般忍痛功夫不像寻常闺秀。”
路问雁拭剑的动作未有丝毫迟滞,甚至眼皮都未抬一下,“但也仅此而已。步履虚浮,气息不匀,毫无武学根基,就是个身娇体弱的落难小姐。”
闻言,柳下青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清越,在静夜里显得格外分明。
他并未反驳路问雁的判断,只是眼波流转,烛光映在那双含笑的桃花眸底,恍若跃燃着两簇幽微难辨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