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送着奚吝俭离开,直到门被彻底严丝合缝地关上。
最后一眼,还是看进了他的眸子里。
苻缭闭上眼。
眼前的“漆黑”太亮了,对不上他瞳孔的颜色。
要是能再暗些就好。
苻缭正出神着,房门被人敲了敲。
“阿缭,是我。”
苻药肃的声音。
想起苻药肃先前目睹自己与奚吝俭的交谈,苻缭顿了顿,才应道:“大哥,你直接进来吧,我刚刚上过药,不好走路。”
苻药肃迟疑一阵,才推开门,见到苻缭坐在床上,身下盖着被子。
被子盖得平整,椅子收在圆桌底下,桌面干净,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模样。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璟王殿下……方才离开了。”他起了个头。
苻缭点点头。
他一脸平静,不像是与璟王有所争执。
目光扫过被褥,隐约透出两条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