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绣着金丝凤鸟的华美宫袍,也没有满头端庄的珠翠琳琅。她穿一身半旧的薄粉色海棠纹潞绸,衣身上还余留着积年累月的折痕;雾鬓半挽,用一根青玉簪斜坠在颈侧。手中捧一只两掌宽的瓒金盒,脸上漾着恬静的笑容。
他拿过盒子启开,里面只有三样东西。
一柄银背菱叶铜镜,一本手抄《金刚经》,还有一张折起的画。
他翻开那本经书,护页里夹着一朵干枯的花儿,上面的字体瘦劲工整似曾相识,写道“伏惟皇后殿下千岁”。
又去看那幅绘着鸳鸯碧水的水墨画。
没有朱印,没有落款,只有一句诗文作题:无限鲜飙吹芷若,汀洲,生羡鸳鸯得自由。
他扭头看向镜子里的人,笑着笑着,流出了一行泪。
原来经年流转,他以为那些被遗忘的微不足道的记忆,早已提前写在了结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