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沅的眼泪和乞求阻挡不了他的步伐,就像这些年里她无一处不好,却始终撼不动他的心。身后的巨木轰然坍塌堵住退路,他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甚至萌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这样也好,无人烦扰,这里便是独属于他们的乐园。
火是从外殿烧起来的,身后层层钩起的帷幔像一片片打了卷儿的叶子,映着红灿灿的艳阳飘落在他走过的路上。他一直不喜欢明亮炽热这类描述太阳和火焰的词语,说不清是受靖后影响还是和出生的季节相悖,亦或是那年躲在屏风后面与厉帝燎原般的眼神四目相接,每一次梦魇无不是在火海中受罪。可当今夜即将真真切切地沦丧在往昔的噩梦里,他却无比安定,无比满足,连脚步也不由自主慢了下来,一边走一边看,似是要把沿途的格局和布景牢记在心。
这是他最后一次走上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