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只是淡淡一瞥,那种基于强大的绝对掌控力便会让人觉得窒息,觉得自惭形秽。
就比如现在,他唇色苍白地含笑望着她。
他坐着,而她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向他,却让她觉得自己似乎被他的目光掐着,缓慢而不可抗拒地被他碾揉、征服。
季辞眉目之间笼罩着几分憔悴,眸子里却透露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须臾,他眼底幽深的晦涩慢慢散去,移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轻笑:
“我是说,能否劳驾,将旁边桌上的药端给我。”
柳云诗提起的心一松,这才像是回过了神一般,朝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那里放着一碗乌黑的汤药。
想来应当是方才端上来晾凉的,却被她进来给打断了。
她过去拿起药碗,蹙了蹙眉,“已经凉了,可否要陈深拿去热一下?”
“无妨,凉了也能喝,劳烦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