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小时的交集,已然把他的两副面孔撕得血淋淋了。
他对本国人,即使是南京随从和汪伪驻德代办,都永远昂着下巴,倨傲又防范,像是人人都想从他这咬下块肉似的;可面对日本人,即使对方不过是个警卫,他却永远眯着眼睛陪笑,勾头缩脑的样子。
果然,这男人听到“自由之精神”时嘴角僵了一下,可下一秒却语重心长开了口。
“再自由的精神,也是要屈服于力量与秩序的,就像法律,没有法律的自由,毫无意义可言。”
女孩的指甲陷入掌心里,这句话在这个曾振臂高呼“德先生”的人身上说出来,实在太讽刺了。有一个瞬间,她多想质问他,是如何把家乡被屠戮的千百万冤魂同“法律与秩序”画上等号的。
可现在不行。
“您说得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