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在巴黎第一次使用这支枪。
瞄准镜里,世界被压缩成一个幽蓝的圆,男人屏息凝神,透过十字准星盯着楼下一行人。
他的位置选得极好。
洛可可立柱投下的阴影将他裹进一个视觉盲区,整个大画廊都在射程之内,达芬奇的《岩间圣母》与《蒙娜丽莎》分居两侧,而他的目标正在这两幅名作间移动。
可随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温兆祥眉头越皱越紧。
保镖们的站位仿佛经过精心设计,始终将鲍思平护在中心。
更让他感到棘手的是,这汉奸似乎对狙击点有着天生的敏感——他总会不自觉地移动位置,有时往西装官员身侧靠半寸,有时借欣赏雕塑的动作躲到立柱后。温兆祥不得不一次次调整瞄准镜,十字线在目标与立柱之间来回游移。
男人扣在扳机上的手指都快发了僵,却迟迟无法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