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暗浓稠到连声音都被吞噬,当你知道致命的威胁就在身边游荡,却如同瞎子般对其方位、意图一无所知……
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
岑清辞的意识在恐惧的泥潭中艰难挣扎。生理性的耳鸣尖锐地鼓噪着耳膜,心脏被无形的恐惧之手死死攥紧,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
他狠狠地抱住自己,指甲无意识地、深深地抠进手臂的皮肉里,留下道道渗血的月牙痕,身体抖得如同风中残烛,剧烈的颤抖仿佛要将他的骨头都震散架。
孤立无援。
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正被这无边的、死寂的黑暗缓慢吞噬。
只要能看见一点光!哪怕一丝!
只要能听到一点明确的声音!
任何能锚定这虚无的坐标!
然后,出现了。
一个带着细微摸索声和同样压抑恐惧的呼吸声,循着他呜咽的方向,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