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他挺直的脊背似乎不再那么摇摇欲坠,仿佛身后那道沉默的身影,终究还是为他挡去了些许穿堂而过的冷风。
烛火在两人之间明明灭灭,将两道影子投在墙上,一个孤绝,一个单薄,却奇异地在这方小小的灵堂里,构成了一片无人惊扰的、带着痛的安宁。
夜色像浸透了墨的棉絮,沉沉压在镇岳司的屋檐上。灵堂里只余一盏长明灯,豆大的光在褚溯唐清冷的侧脸上明明灭灭,将他松墨似的眉眼染得愈发沉郁。
山茶端坐在离他叁步远的蒲团上,素白裙裾垂落在青砖上,像一捧未落的雪。她不敢出声,只静静听着烛花偶尔爆开的轻响,还有他压抑到极致的呼吸 —— 那呼吸声很轻,却带着种被钝刀反复切割的痛,每一次起伏都像是从碎裂的肺腑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