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身素白襦裙,裙摆绣着几枝淡墨兰草,乌发仅用根白玉簪松松挽着,鬓边垂着两缕碎发,衬得那张本就清美的小脸愈发怯弱。她眼眶红肿得像含着晨露的樱桃,指尖捏着食盒系带,指节泛白 —— 昨夜回府后被李玉柔罚跪到天亮,今早偷跑出来,怀里揣着刚买的素面,却在门口听见了那些闲话。
她望着灵堂里那道孤影,望着他唇边未干的血迹,忽然不敢进去了,像只受惊的小鹿,只敢怯生生地立在门侧。
褚溯唐缓缓转过头,脸上的血痕还未拭去,那双松墨似的眸子此刻空得像积了百年雪的古井,只剩片死寂的灰。他看见她,却像没看见一样,目光慢慢挪回师父的遗体上,指尖轻轻抚过师父冰冷的手,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指腹摩挲着那片常年握剑磨出的厚茧,眼眸血丝红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