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子里,一块冷掉的鱼肉孤零零的躺着,如同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讽。
她那修剪得干净圆润的指甲,深深地、无声地掐进了掌心。
暖阁里跳跃的烛光映在她素净的月白旗袍上,仿佛连光影都被她周身的寒气冻结了。
吴镇岳作为家主也不好怠慢客人,“云芝啊,你别怪慎之,他工作忙,平时很少在家吃饭,能见他一次都不容易。”
“我知道的,吴伯伯。”她只能克制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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砺锋堂书房的门被重重关上。
吴道时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块怀表,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怀表的表面,表盖上精致的缠枝莲纹,和她今天新衣服的布料暗纹一样。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书桌一角,那里放着日历。他伸出手,颤抖着撕下了今天的那一页。
腊月廿三。她的生辰,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