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他一直都围着她这个女儿转,饮食起居、疾病汤药,无一不亲自过问。
同样也是印象里,他俸禄微薄,却常用高价寻医问药,身负巨债,只为求她一息生存。
他分明在朝为官,他们父女却在最破败的角落相依为命,清贫简陋。
崔谨记不清从何时起,别人开始待她慈眉善目起来,和善到透着令人作呕的谄媚,就好像曾经的面目可憎从未出现一样。
也没人再骂她是克死母亲的丧门星,拖累父亲的讨债鬼。
更没人敢继续追在后面喊她小药罐。
简直匪夷所思,在崔谨看来父亲事事以她为先,她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便草木皆兵,寝食难安。
不知他是如何分出精力,在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朝堂站稳脚跟,从只能靠科举入仕的微末小官到今日的炙手可热、权势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