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结巴巴说了两句类似于“早日康复”的无用的祝福,周予淮道了句谢,然后问她:“他是你什么人?”
如今想来那问话有几分跋扈在里边。他们二人拢共没说过两句,他凭什么这样来问冯安与她的关系。但周予淮就是这样一个人,蛮不讲理的事情到他这里显得理所当然。哪怕躺在病床上,周予淮竟然成了那个审视她的人。他的视线像是黑褐酒糟般,缓缓冒泡发酵。
乔卿觉得嗓子有些干,咽了口口水。
即使看起来难有什么出息,乔卿仍时常被冯安携在身边。有人问起这是谁,冯安会回答“干女儿”。乔卿不太适应他说出这三个字的口吻,可能是已故之人的嘱托逐渐久远,冯安嗓音里总是带着点趣味的意思。乔卿刚开始并不理解别人听到“干女儿”后意味深长的眼神,但人长大了,慢慢就明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