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人悄悄给他指了条明道儿,说那位沈警官在这儿的时候,跟一位雷姓的孤老最熟,你要想打听任何跟沈警官相关的事儿,找他就对了。
雷姓老人七十多岁,豁齿白头,据这沧桑极了的面相看,还以为至少已经活过了一个世纪。他瘦得有些嶙峋,脖子细长得近乎突兀,几丝灰白的毛发覆在斑斑驳驳的颅顶上,如同一只濒死的老秃鹫。
老人正在烤几只剥了皮的鸟。鸟儿还未死透,跟活剥没区别,皮毛与肌肉逐渐分开,露出一团不停抖动着的粉红色的肉。蒋贺之坐在了老人身边,看得直皱眉。
老人把烤熟的一只鸟儿递给蒋贺之,解释道:“这鸟不是保护动物,村里人叫它四喜,我喜欢叫它猪屎渣,边烤边刷油,香着呢。”
蒋贺之接过鸟儿,闻一闻,确实散发着一股烤物的诱人的香,但还是没忍心下嘴,只是蹙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