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玉门关的第一夜,使团就在一个小湖边过夜,他们头枕着粗大的芦苇草梱,耳听湖上的风声,身上虽然盖着羊皮裘毯,却依然寒冷。
到了第二天,疏勒河的水更小了,最终被干裂的土地完全吸干,只剩下一道干涸的河床,前方便是茫茫戈壁。
但生命的迹象并未完全消失,比如任弘就在距离玉门关九十汉里的一片低洼沙地旁,见到一大片芦苇、甘草、白茨等物,还有一座被废弃的驿站,以及驿站旁一口又大又深的井,打上来的水不同于湖泊的咸涩,竟甘甜无比……
“榆树泉。”
卢九舌既是翻译,也是向导,他在丝路上走过许多次,沿途每天要停留的点都了然于胸,便给任弘介绍起这榆树泉的由来。
“传说博望侯当年第一次出使西域返回中原路过此地,没了淡水,又干又渴,见此处地表湿荫荫的,料想底下必有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