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水生动物第一回登岸,大理石的地砖流落一汪脱水渗出的浅潭。咸腥的潮味,未干的水珠在发间滚动,好似顶着一丛凌乱的水草。她从顶上揪着他的头发,时而烦躁地将他推开,时而又不舍地抱住。
雨中冻住的感官终于回温,她渐渐被吻得没了脾气,消去浑身湿透的冷意,却抖得更厉害。咬牙,嘶,布料的线结扯断。他比昨日又是判若两人的过分。
才刚进门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了。
她以为自己只是情不自禁亲了他,他也不过亲了比嘴唇更多的地方。
在此支离破碎的夜晚,再无隐忍或压抑的理由。
柔韧的肉压上鼻梁,浸水的布料却虚悬。腰间的防滑扣变成刻意而为的情趣,宽边的波纹蕾丝围簇着,似雏鸟尚未丰满的羽翼。潮湿是局促不安的露水,涓涓滴落,却转成下流的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