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如实相告也无妨,薛慎套上乌皮靴:“有人告诉我,太后想在近日宫宴上,为我与一位金枝玉叶赐婚,我必须找个理由拒绝。”
屏风另一头久久地沉默。
操练的军鼓敲响。
主营帐挡帘未落,士兵们整齐一致的脚步声与口号声响起,填补了这段突兀的空白。
良久,薛慎听得那黄莺似的声线,如临大敌地试探着问了个问题:“敢问,将军家里有几口人?”
“父母早逝,有一位姐姐。”
“薛家姐姐……也住在将军府吗?”
“嫁了。”
俞知光的问题,简直是东一榔头西一锤:
“薛将军当值,何时到军营,何时离开?”
“最早卯时,最迟日暮。”
“不在军营会在哪里?”
“南衙金吾卫所、金吾卫狱、各坊武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