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亭倏然睁眼,从卧室里醒来,一时间竟没分清睡的是床还是棺材。
他瞳孔虚焦,五感回笼,身体能动之后立刻开始调整呼吸,是个老熟练工了。
毕竟这些是他梦境的常态。
梦之使者只用放入一试管现实,两试管虚幻,和一些急促的、紧张的感情粉末,稍微加工,就能像孟婆熬汤一样让他顺利地熬过八个小时。
醒来后付出几分钟呼吸不畅的代价?他完全可以接受。
又梦到高中。又梦到席必思。
不该想,想多了就……
他强迫自己把思绪放在身边别的东西上。
灯关着,一片漆黑,有摩托打火的声音。
……错了。
不是摩托打火。是猫。
猫打呼噜。
谢松亭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大脑还是昏沉的,想起睡前的记忆。
对。
家里来了只缅因猫。
这是缅因的呼噜。
……席必思的猫。
他平缓下去的呼吸又有急促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