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洗衣物的妇女们穿梭其间,佝偻着腰,奋力捶打、搓揉、拧绞,水声哗啦,拍打声沉闷着此起彼伏。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到刺鼻的皂角与劣质碱水混合的气味,几乎盖过了晾衣绳上湿布散发出的潮气,湿漉漉的地砖上映着一片片灰蒙蒙的天光。
玛格穿着灰扑扑的粗布侍女服,仅剩的右臂正费力地将一件吸饱了水、沉重无比的床单从硕大的浆洗桶里拖拽出来。
她咬着牙,腰背挺直了些,额上沁出的汗珠混着溅起的水滴滚落,她抬起手背抹了一把,拿起一旁沉重的实木棒槌,一下,又一下,机械地捶打着摊在石板上的床单。
浑浊的污水四溅开来,不可避免地喷溅到她早已半湿的袖口和粗糙的衣料上。
女人直起酸痛的腰,重重喘了口气。视野里,突兀地闯入一双与这腌臜环境格格不入的、擦得锃亮的宫廷小羊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