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沉沉压下,碗沿上的指节猝然绷紧,谢雪谏缓缓抬眸,眼神闪过一丝本能的顽抗。他的额头渗着细密的汗,湿潮的发丝垂落,脸色苍白虚弱,可那骨相里透出的清俊却未折损分毫,宛若风雨摧折却又屹立不倒的青竹。
空气仿佛凝固了,烛火噼啪一声轻响,却炸不开两人的咫尺距离。
萧韫宁似笑非笑,眼底翻涌着谢雪谏无法解读的复杂暗流——是冰冷的嘲弄?是审视的玩味?抑或是某种更深邃、更晦暗的情绪?
他忽觉她的身上笼着一层奇绚瑰丽的纱,朦朦胧胧,又如幽邃旋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难以抗拒的神秘力量,将他牢牢吸住。
突然,一种难以言喻的颤栗猛地窜过谢雪谏的脊椎。那不再是单纯的恨意或恐惧,而是一种更危险、更灼热的东西在内心深处中滋生蔓延,拉扯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这比信仰崩塌还要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