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才缓缓地,用一种仿佛在安抚一头暴怒雄狮的平静语气,问道:
“你后悔了?”
这三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笪其兆的愤怒,瞬间被一种更深的被看穿的“无力感”所取代。他脱力般地跌坐在自己的那张书桌椅上,双手深深地插进了自己那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里。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和迷茫颤抖,“梁颐……我不知道一件被玷污过的‘作品’,还能不能称之为‘完美。”
他这个偏执的“艺术家”,终于向他的“知己”袒露了他内心最深的恐惧。
梁颐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悲悯”的、高高在上的微笑。他站起身,缓步走到了笪其兆的书桌前。
“闻昭,说实话,我见过太多遇到这种事的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