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怎么疼,麻麻扎扎的,让她心烦意燥。
而保姆元冬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廊下盯着她,正一根一根地、从容不迫地擦拭手指,手中鹅黄色的抹布像是新娘的盖头般优雅矜贵。
元冬的手真干净啊,乔卿当时想,周予淮会不会爱上元冬的那双手呢?
船舱里有海风的腥咸,夏季人们腋窝里散发的汗湿臭味,还有孩子们手里烤焦的热狗和脆饼,混杂交织。
乔卿鼻尖却萦绕着不久前的冬天松柏树浸润在雪花里的淡香,还有礼物包装油墨纸的气味。新年夜里,周予淮本该在太平洋彼岸出差。但天边月亮逐渐西沉的时候,乔卿迷迷糊糊地在睡梦中听见楼下他进门的声音。
她没有披外套、赤着脚跑下楼梯去,身上只有薄薄一条睡裙,冷得脚趾都蜷起,但是心里的期盼像是等待初雪的孩子般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