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是晚上十点传来的,传真页从机器里吐出来时沉纪雯正在整理学校的笔记。
她拿起那纸时没有停顿,像处理日常文件一样扫过一眼,就将传真压在笔记本下,没再看。手上的钢笔却落了一下,墨迹点在纸角,晕开了一点浅痕。
她盯着那点墨,眼神定住了几秒,仿佛在等自己体内某根弦慢慢松下来。
那封传真没有牵扯家族名声,没有任何字眼暗指“联姻破裂”这四个字。
她明白,方承屹是给彼此都留了体面。
……真的,结束了。
不是推迟,也不是换形式,是正式抽线。
她感到一种奇异的放松。
她不再需要穿某种枷锁般的婚纱,不用练习在媒体前如何微笑,不用定期出席场合,不用一辈子都带着面具得体地活着。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明白,这条路她会走得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