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青的手臂像两条铁铸的锁链,横亘在她胸前,掌心的薄茧隔着棉质睡衣硌着她的肋骨,呼吸声沉沉压在她后颈,像块浸了水的毛巾。
她试着转动手腕,金属床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却没能惊醒怀中的男人。
侧头望去,樊青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高挺的鼻梁将晨光劈成两半。想到昨晚的梵青跟疯了似的,没有几句废话,一心惩罚自己。
秋安的指尖悬在他眉骨上方,犹豫着是否要戳破这层伪装,她太清楚这人的警惕性了,昨夜她夜起后回来时,便看到他躺着床上直勾勾的眼神正盯着她看,此刻却偏偏睡得像块沉入海底的礁石。
“好重呀,起来了!”她屈起膝盖顶向男人腰部,指甲故意刮过他脖颈间淡青色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