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不该护那人护得如此外露, 遂又微微缓了语气、神情也渐显出几分平和。
“当初南境之事孤亦对方侯擅专之罪十分介怀, 但确不曾疑过他会有反心——若要自立, 当初你父皇崩去时才是最好的机会,他大可不必回兵救驾助朝廷南渡、只需袖手放任洛阳一派将孤杀了再顺势治他们一个谋逆之罪一石二鸟, 岂不比如今夺位轻松百倍?”
“何况他半生皆是周臣, 即便真有反心也不敢危及陛下,青史传名千秋万代,颍川方氏总要顾及自己养护了数百年的清正之名。”
这些话说得无情、道理却都十分实在, 卫熹听后眉头微松,心说母后的见地果然还是高明独到, 今日若是她与太傅一辩、必不会如他一般被逼得哑口无言。
“陛下……”
想到这里他又听到她叹息了一声, 语气无奈又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