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哲子也知纪况并非虚言,纪瞻已经年过七旬,早数年便疾病缠身,乃是时下吴中硕果仅存的国士,健康状况确实堪忧,否则也不会卧护六军。王敦之乱平定不久之后,此老便于家中去世。
在这样的情况下,沈哲子还要强见纪瞻,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但他也是走投无路,否则也不愿打扰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家最后安宁。
“不情之请,已是非分。纪君能代为引见,我已经非常感激。若不能见到纪国老,是我自己无幸,与纪君无尤,亦不敢再请。”
听到少年表态,纪况才放下心。他还怕这小子不能见到伯父后再迁怒与他,讨回法帖。
牛车行出肆市,而后由东侧转入乌衣巷,行不多久,便停在了一座府邸的侧门处。不过就连这个侧门,也有宿卫军士把守,不许闲杂人等出入,可见纪氏圣眷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