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文吏笑道:“库里的银子都先紧着修缮这两处堤口用,大人和姜家说好了的, 等上头派的银子到了,年底再结给他们, 他们家倒不急的。”
“不知一石米给他们多少钱?”
文吏另拣了本账册翻寻,“是四钱银子。”
时修诧异道:“如今市面上一石糙米的价钱好像也不止四钱银子吧?”
“按咱们扬州的行市, 差不多糙米是四钱五,精米是五钱三,姜家给衙门的赈灾粮一向是糙米精米各半。”
“那也是十分低廉。如此算来,倒比等着朝廷拨粮救济要划算。”
“正是,要不怎么说姜老爷是大善人呢。”
时修呵呵陪笑几声,只觉这称号相当讽刺,在他看来,惯行小恶之人,绝不会有大善,就是善也不过是伪善,朝廷中有所谓大奸似忠之人,市井中恐怕也逃不过有大恶似善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