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点烟时候落落寡合的面目和干瘦佝偻的姿态让司然止不住心底的好奇。他会藏在沙发后面,睁大眼睛,盯着她手里的打火机。指腹擦过砂轮。“咔嚓”一声。橘黄火光仿佛另一种生命涌进灰暗的房间里,冲进母亲空洞的眼睛里。
焰光点起烟端,照亮她的脸,也明亮了屋子。司然爱上红色。他哀求妈妈把打火机给他玩,她不许。他从她皮包里拿了,刚跑到院子里就被周予淮逮住。那是岁暮大雪天,屋顶压着厚厚的白,脚踩进雪地里足有一根筷子深。
“放回去。”十一岁的周予淮是家里的男主人,站在台阶下堵住他,“跟妈道歉。”
“我不要。”司然不情愿地抹了把落到眼皮上的雪花。他觉得这事是可以商量的。
“放回去。”周予淮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