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兄长不想再做家主也没什么,还有我,家中也还有我。”
“可是等来的是你身陨的消息。”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胸腔发出来的,唇齿艰难地开合,短短几个字,明珰被破的绝望,家族覆灭的伤痛,十几年以来,身为燕氏少主的骄傲,通通被人踩在脚底。
燕羽衣已经不记得自己如何振作,甚至他在萧骋面前,也常是受伤的姿态。
但只要有燕氏部将,或是需要燕羽衣代表洲楚去做什么的时候,燕羽衣心中总能生出无比宽阔坚实的勇气,他认为自己能够办得到。
“那个时候我总是在对自己说。”
“倘若是兄长,他一定做得很完美,如果我是他,我该怎么继续。”
严渡很安静地听着,但并不代表他只是待在原地。
他抱着酒坛往亭中走,湖色倒映着两个容貌相当的人,偶尔泛起波澜,将他们的面庞由撕裂分散,转而瞬间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