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被潮气腐蚀得变了形,无法严丝合缝地合上,只能虚虚地关着,露出一条黑色的长长的缝。
李之洲抿紧了嘴唇,他忽然觉得父亲的背影有些佝偻。
也许他不该那样恶毒地提桌子的事情。
洗完澡后,李之洲钻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伸手拧开了床边的台灯,蜷起腿窝到床上,背靠着床板坐着。
本来这个点他还会随便看几道错题,或者做上几套阅读理解。但今天李之洲却只是打开了手机,点开了电话通话记录,第一条是一串光秃秃的数字,他没有写名字,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父亲看见。
那是母亲给他留下的电话号码。
李之洲对母亲的记忆停留在了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自从她走了之后,父亲就把关于她的一切东西都扔了,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来。
即便如此,今天他再次看见她时,还是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