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忘了,这个房间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卧室了。但这点惆怅迅速被顾乐殊脸上出现的疲惫吞噬。
九个月没见,顾乐殊仿佛成了另一个人,他瘦的吓人,月光下猛一看,仿佛一具灰败的骨架。
白榆在心里构思的那一堆诸如“是你太过分”的控诉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克制住自己冲过去抱住对方的冲动,愣愣的呆在那里,但是当她被顾乐殊抱住的时候,眼泪再也没法压抑。黑暗中,她只能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和自己的啜泣,还有无法被夜色隐藏的肩膀处传来的滚烫热度。
有那么一瞬间,白榆甚至都想做出她自己都不相信的、比如以后会一直安心待在家里的保证。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顾乐殊的关系变得千疮百孔,俩人隔着无数道无法跨越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