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盛宁!”门内依稀传来沥沥水声,但敲门、呼喊都没人回应。他拧了一把门把手,竟从内部锁上了。血腥味愈发浓重,不安感愈加强烈,他试图用肩膀把门撞开,一下两下未果,又改为脚踹,一脚两脚,终于成功。
鲜红的水流已经漫出浴缸,触目惊心地淌了一地。
盛宁半躺半坐于浴缸,歪着脑袋倚住身侧一爿冰凉的瓷砖壁,大半截单薄的身体就浸泡在温热的血水中。他左手腕上的割伤正在水中狞笑,腹部的伤口也再度崩裂流血,见过一滴墨在水里洇开的样子吧,慢慢化作蔓延的云朵或者盛开的花——可早不是那样了,这一池血水跟鲜血无异。
以往盛宁虽脸色苍白,却因容貌顶顶美,总透着股莫名的谁也不可及的鲜妍之感。但此刻,他的面孔完全褪了色,嘴唇也干涸泛青,浑身上下,只余一片冰冷灰白的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