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完,又去另一头又抚了抚蔺南星的手臂,便蹬着灵活的短胳膊短腿,飘飘然走了出去,直把蔺广气得疯狂灌茶。
蔺广道:“那矮冬瓜,一天到晚地装清高,和秦世贞一个模样,他怎的不去做首辅呢,做什么掌印太监?还有那苗承,曾经跟着太子又如何,如今还不只能做个乡下的总管太监,呵忒!”
蔺南星无动于衷,抚着自己的衣袖,木头人一般听蔺广斥骂苗善河。
蔺广吵架没吵赢人,义子还傻不愣登,不晓得帮他骂几句对家。
他顿时更气,也没心思再教导养子了,厌烦地一挥手,赶走这出息了的好大儿去伺候皇帝。
蔺南星躬身告退,关上屋门,带着寒星般的眸光走出司礼监。
他终于告别了不得不虚与委蛇的仇人,心中的恨意便翻涌了出来。
从一把熊熊大火,蜿蜒成冰下的汪洋,汹涌隐秘地沸腾着,不止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