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藏地到滇境一路奔波劳苦,好不容易和陈玉楼罗老歪接上了头,连气都没喘匀就又撞上了段水歧这个活阎王。鹧鸪哨平日在师弟师妹面前不敢嗟叹,在楚家兄弟面前不能露怯,在陈玉楼和罗老歪这两个老江湖面前更是不能行差踏错,现在头顶上还多了个磨刀霍霍的段水歧,人多热闹的时候,他心里总是提着一口气不敢放,现在就剩下他和封门仙了,他才久违地觉得自在。
此处谷深林茂荒山无人,溪水不深,刚刚没过膝盖。鹧鸪哨除去了上衣和鞋袜,将衣衫整齐放好,又卷起裤脚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将双脚泡在溪水里,这才俯下身汲了半盆水开始擦身。
溪水被晌午的烈日烘得有些暖意,沾在麻布巾子上带着余温擦过鼓胀的肌肉、陈年的旧伤以及泛着青筋的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