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眼看了一会儿,忽然弯腰抓起一块石头,朝狗砸过去。
狗吠着跑开,垃圾翻得更乱。
江燧靠在铁门上,一言不发。他不是讨厌狗,也不是想吓它。只是突然觉得这景象太熟悉了——一群被丢在没人管的地方的“东西”,谁都在等一个机会跑掉。可越想逃,越像困兽。
他把烟夹在指间,指尖的骨节肿了一点,是今早江涛把烟灰缸砸过来的时候磕到的。他没躲,也没还手,只是盯着江涛的脸看了三十秒。
那眼神让江涛败下阵来。
这个江燧叫爸的人,本来举着烟灰缸,还在骂他狗杂种,说江燧跟他一个德行,活着也是个渣滓,怎么还没被人打死。
但江燧那双眼睛里,不是漠然,也不是恐惧,是活生生地、咬牙切齿地压着一股火——像被困在铁笼里的野狗,眼珠血红、牙齿咬得咯吱响,但就是不吠、不扑、不闪躲,